【卫聂】山海·织梦人
章七 轮回·当年局
哪怕不用觉醒所有记忆，从零碎的记忆之中，卫庄足够看出天族新帝的野心。从一开始天族之主帝俊消失，到天族老臣战死或消失，足以清楚对方是暗藏在深渊里的蛇。将自己伪装成了龙的模样，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冷血与贪婪，只是将这些隐匿在幽暗的角落之中，藏起他的毒牙，等待着机会毙命。
上辈子九幽魔气四溢，卫庄便有感幕后有所推手，只是爆发猛烈，加上白泽的动作过于迅速，反而这件事不了了之。如今再看来天族之人寻求白泽使进行交接，可见对方早有预谋，加上卫庄对于白泽这厮的了解。对方向来以周全为主，必要时可牺牲自己。
卫庄脑子确实清明，但怨恨却不曾消散分毫，积郁在心头浓郁的怨与求而不得的痛糅杂，他的目光看向又悠闲趴在地面上的白泽，眼神闪烁一二，潜入九幽之中。
烛阴乃九幽之主，亦是天地初开时浊气所孕育的混沌魔神，导致卫庄魂体入九幽入如无人之境，他如游鱼入水，片刻直达沉睡深渊。
白泽柔软蓬松的大尾巴随意的打着摆，比较之前的模样，他周身身影又黯淡了些许，若是卫庄靠近，便能发现白泽的双眼黯淡近乎溃散，身体看似凝实，却早是外强中干。
此刻卫庄手掌抵在烛阴额间，魔神烛阴张开双眼，冰冷的龙瞳注视着面前来人。片刻之后，面对主魂低下他高傲的头颅。
“烛阴。”卫庄说是烛阴又不是烛阴，当年烛阴分魂入轮回，分做万千只为让主魂潜藏其中没入轮回，求得一线破解之法。而如今，卫庄作为主魂复苏，但肉身强大魂魄略逊色肉身，对于卫庄掌握本体也是麻烦。
帝虽在九幽建立冥府，但如今实际掌握冥府之人却是九幽一族。这也是帝为何迫不及待，想要从白泽手中大开九幽封印，接管九幽的原因。
而如今轮回石在烛阴手中，早已炼化成一体之物。卫庄取此石，自然是为了借轮回石存在而收集其余分魂，借此早日掌握烛阴真身。
烛阴有所预料，他仰头发出一声龙吟，抒发着被关押至如今郁气，最终化为一道黑雾涌入卫庄眉心，在眉心烛龙纹成之后，又从卫庄眉心处消失。
本体已被卫庄纳入眉心识海沉睡，他如此做来，白泽难以发现烛阴是否逃脱九幽，虽被发现几率不足十之一二，卫庄也心下小心。
他从来不小觑山海十二使，尤其是与他齐名的白泽。
卫庄悄然离开，等消失在这荒凉大地时，白泽才像是有感，他站起身来，矫健的四肢如今却多了几分乏力，摇晃的稳住自己的兽相，走到九幽的入口盘旋一圈。
继而回到自己休息之处，相似不曾发现九幽异状，又像是纵容九幽异状发生。
他还有多久时日？白泽看着面前荒凉大地，闭上双目想着与人相分离时，对方所交代一切。
青年人相一身白袍，半身之灵就此分别，对方拿着剑赴死而去，留下它言道“守好九幽，我死足矣。”白泽低低呜咽，它舍不得自己的人相，双相互相伴生，他们是一体，也是最亲密的战友家人。可同时他们思想一致，也明白如何破局。
如今，烛阴离九幽，镇魔位恢复，帝就算暗中对九幽下手亦不得好，更何况对方向来要脸面，掩饰好的极度虚伪，正好成为白泽算计的点。
白泽想，对方不敢光明正大动手，即使对方敢找借口，他亦敢让对方无借口可找。
浮生梦悠悠，生是一梦，死是一梦，醉是一梦，醒是一梦。
灰色的空间之中，只有斗大的金字浮现在虚空中，盖聂踏足在半透明的灰色雾气中，静静听着鬼哭哀嚎。他神色不动，一旁混沌上前，站立在他身边。
“此处，乃无归魂魄之地。”
“何意？”盖聂询问，他恰巧仰头看向略高自己的混沌使，混沌使一愣，马上回神道。
“盘古开天，三界并存，除九幽与天界外，人界共三千世界。山海总部所在，为当年十二使开辟独立三界之外的万灵之界。”混沌看着盖聂片刻收回目光“人为天道宠儿，万灵想求其生存，只能自归一界。”
盖聂知晓他是注意自己心思才详加解说，微微点头意识自己已明白。
“九幽乃幽冥所在，本为十二都天魔神镇守。”
“都天魔神？”盖聂莫名觉得这个字眼十分熟悉，看向混沌时，便听混沌继续说道。
“都天魔神，以烛阴为主。九幽乃万古浊气所在，便连古神盘古也不敢硬敌。而十二都天魔神，生来使命则是守护镇魔位。”何为镇魔位，乃九幽浊气之眼，只要一日欲望不散，浊气不散，这浊气之中混杂了悲欢离合，七情六欲，乃魂毒，便连天族众也不敢沾染。
烛阴？熟悉的名词几乎冲入空无半点回忆的脑海，但盖聂心中感受却是奇怪，他也说不上来，只能听着混沌说着镇魔位之事。
“都天魔神诞生于浊气之中，以浊气为食。原本，天，人，九幽三界并无太多交集。直到天族之主，帝俊失踪，随后天族长老，帝俊死忠一脉不是战死，便是失踪。”混沌说道此处，发出一声不明含义的嗤笑“而后，帝成为天族之主。”
盖聂心中有些明悟，且不说上代帝俊如何，但此番帝显然是野心勃勃。上任白泽使之死，恐怕也脱不了什么关系。真想着，听着混沌使继续说道。
“帝要求万灵服从，受天族天命感召趋势。”混沌讥笑，万灵从来无主，生来便是自由骄傲，又怎愿成为所谓的附庸。“天族诋毁万灵为妖，导致人妖两族相战，万灵之所被摧毁大半。”
不用混沌继续说，盖聂便明白，这是开辟万灵大界原因，不过此界独立在三界之外罢了。
“三界向来平等，各司其职罢了。帝见无法获得万灵助力，加之天族势力削弱，便暂时销声匿迹。”
而后，暗中谋划镇魔位一事，上古镇魔位只有帝俊之剑可破，偏生这镇魔位破的恰是巧合。感染万灵无数，导致白泽无法，封印九幽。
“九幽本是魂归之所，剥去魂元上七情六欲，让无垢魂元入新生，死亦是开始。”而帝却于九幽建立冥界地府，欲接管九幽，奈何如今冥界之主却是由旁人掌管，和山海也只是互惠互利罢了。
“此处，则是枉死之魂，寿数未尽之灵所在。”执念使他们永世不得超生，最终只会在此处惶惶不可终日后魂飞魄散。但怨气执念不消，所孕育出来之力，只要达到一个临界点，足够摧毁三界。
“这些，是他们培养出来的？”盖聂哑着嗓音询问，命元乃天道定数，而逆天道定数先亡者，不被天道所容。这些魂灵，只能聚集在一起，混合的执念犹如腐蚀吞吃天道的蛀虫，使得整个世界陷入颠倒的痛。
“他们被掠夺了生机和气运。”混沌眼神闪烁，面前的青年一如当年白泽那般，只是白泽早能掌握好情绪，纵然怒意已现，却让人找不到分毫不对。而面前的白泽还小，面上浮现怒容不散，微蹙的眉宇就如当年一般。
他疼惜这些不应该受苦的万灵。
“你不用太过难受。”混沌提醒“你如今尚还年幼，不太会让你进行此活动。但你需要了解，来应对发生的事。”
“白泽，你乃万灵之首，必先以自己为重。”混沌的语气顿时严厉几分，当年白泽可算是破釜沉舟，虽说保全了山海，但对十二使打击颇大。
盖聂不知为何心虚，下意识应诺，却被混沌送出空间，便听混沌开口说道“待你兽相形成，便可进行十二使之事，若有他事大可寻找织梦，吾有时间便来看你。”
盖聂愣愣，低低应了一声。如今一切将世间所认知颠倒，盖聂略显疲倦的揉了揉眉心，先还是做好他本职工作再说。
此刻卫庄，却已经回到紫兰轩中，他用手指敲击面前木盒，想着今日所见不对之事，微微勾起唇角低低吟道“白泽尚在，看来我这位师哥似乎可以排除嫌疑……”
又或者不能，白泽使老奸巨猾，他向来擅长谋定后动，与盖聂此人性格重合约有十之八九。这也难怪，分明是同一师父，虽然有鬼谷之约，但卫庄对于盖聂，却总有几分针对之意。
织梦显然有东西隐瞒他，这在卫庄的预料之中，对于山海来说，卫庄何其讨厌，敢对他们的灵首起不该有的心思。但同样，九幽和山海，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。
“帝现在的位置怕是没有坐稳。”毕竟，如果坐稳了也就不会用当年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举动。卫庄可是看的清楚对方可笑的野心，与完全没有能力支配这份野心。
“所以，魇出现。”魇来梦魇一族，擅长入人梦中，这次对方是刻意前来唤醒自己，但比起织梦这个同族的手段，着实太弱了一些。
卫庄把玩手中的轮回石，随后手掌一翻，此石便消失不见。现在不是轮回的好时机，卫庄玩味一笑，帝想要看着他和山海斗，从而坐收渔翁之利，却半点不想九幽和山海强盛起来。
“有趣。”卫庄低语道，他手指敲击着桌面，幽暗的烛火下，那双冰蓝的眼更显得幽暗深邃。
“烛阴。”白泽携剑而来，他看着面前的烛阴，眼神没有半点情绪拨动，冷冽的请战“抽剑一战。”
这是很少由他来主动向人进攻，可每一剑却又格外的决绝。
躺在床上的盖聂因为梦魇而翻来覆去，汗滴从他额头滑下，喉咙溢出无意识但声音，他的脸色惨白，乌发犹如从水中捞出，汗水打湿了贴身那层衣物。
直到，那剑洞穿了对方肩胛骨处逆鳞。盖聂脑海胀痛，喉咙发干，火辣火烧的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吾不留你。”浓雾散去，师弟讥讽的神色出现在盖聂面前，对方随后向深渊倒去，盖聂回神，伸手想要去抓住师弟衣领，却又落的一空。
随后，盖聂猛然惊醒，却完全记不得梦境里面有什么。太多的感情糅杂在一起，更多的是一种感同身受的痛，却不带半点悔意。
他披着单衣起身挑高油灯，摊开竹简拿着毛笔书写。
白泽使，天族之帝……以及，九幽烛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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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兽相死亡，师哥就会和小庄快穿了
会有快穿元素，但不重要
说一下——白泽是真的封印烛阴，原因是为了万灵，还有别的原因，此后再说。
师哥为什么没有白泽的记忆，因为兽相没有回归。
兽相和人相是一体，灵是先有兽相，再有人相，两者共生并存，相互为半命。
为什么卫庄不认为师哥是白泽，主要是白泽兽相在，代表白泽还未死，师哥是普通人，和白泽相似不代表是白泽。
但对于师哥是否是白泽任在怀疑试探之中，卫庄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消息。
小庄早就黑化了，师哥无论是白泽还是盖聂的，感情偏木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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